【all内/内中心】一只花豹正在吃草（5）
*本章含有巴西队群像（弟内、马基内）、梅西。
Sum：内马尔，他们陪你到如今，不是让你哭的。
内马尔拿了一个猫爬架，又拿了一个。他想了想，伸出手，再拿了一个；他抱着三个猫爬架摇摇晃晃的，耳朵和尾巴都冒出来，左右甩着保持平衡。
“……他要买这么多？”工作人员忍不住问，“是不是太多了，他只需要一个吧。”
马尔基尼奥斯比他高很多，戴着一顶鸭舌帽。他皱了皱眉，把帽子摘下，走上前去，轻轻反扣在内马尔头上。内马尔没有回头，小声、柔软地咕哝：“哎呀，”猫爬架摞得比他身体还高，马基轻松地接了过来，内马尔才回头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马基，我再去看看其他的！”
小花豹的尾巴一甩一甩的，往毛绒玩具区走去。
工作人员说：“要不我们放回去一个……”他说着，就想上手拿走一个。
“放手，”北美灰狼的耳朵支棱着，冷冷地、攻击性强到要溢出来。“放手。不要让我说第三遍。”
工作人员讪讪地缩回了手。
他此刻看着马尔基尼奥斯，竟久违地感到惶恐。巴黎圣日尔曼的队长向来脾气温和、情绪稳定，发火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。巴黎的高层也因为这个，才派他出来——如果说得很露骨的话，应该是“监视”。
“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。”马尔基尼奥斯没有看他，侧脸冷硬到令人陌生。他的眼睛变成褐色，又在暖色的灯光下照得偏黄——确确实实的、一双属于狼的眼睛。
他偏过头。眉压眼，兽目狭长，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脾气温和的马尔基尼奥斯——那个总是对内马尔无可奈何的、宠溺笑着的巴黎队长，此刻露出了獠牙。
工作人员恍然意识到：你不能因为他像只护卫犬一样惯着花豹，就真的把他当做狗。
马尔基尼奥斯温和惯了，总会让人忘记他当初是怎么凶残地咬住敌人的喉咙。他对所有人好、对所有人笑，像个真正的好队长，以至于很少有人记住，他才开始喜爱这些只是因为对内马尔的爱屋及乌。
他冷冷看着，说：“内马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”马基回过头，内马尔正在远处喊他，他低下头，收起耳朵，在走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：“想要对他指手画脚，就先过了我吧。”
狼又变成马尔基尼奥斯，噙着一点笑，往花豹走去。
*****
“你买三个做什么？”他问内马尔，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内马尔拿着一只新的小熊，他今天很快乐，走路都蹦蹦跳跳的，“唔，”他说：“我想，也许蛇会喜欢这个。”
马尔基尼奥斯：“……”
马尔基尼奥斯：“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？”
蛇喜欢猫爬架？八杆子打不到一处去的两种东西，也不知道这奇思妙想的小花豹是怎么想出来的。
“因为lean很爱缠着我，”内马尔指了指猫爬架：“那我想，他也应该喜欢这个。”
笨蛋，马尔基尼奥斯想：他那是喜欢猫爬架吗？他是喜欢你啊！
不过他没说出来，只是问：“那你干嘛买了三个？”
内马尔眨了眨眼睛。他的东西全是马基在提着，而他也忽然轻盈地跳起来，像一张毛茸茸、软绵绵的豹毯一样落在马基的背上；马基都没有晃动，左手提着猫爬架，右手拿着一袋零食——很多口味的猫罐头。他稳稳地背着内马尔，听见小豹子零零碎碎地说着不相干的话，拐了七八个话题，最后才打了个哈欠，有点迷糊地说：“因为有两条小蛇呀，阿根廷小蛇有的，我们巴西小蛇也要有。”
你还挺会端水的。马尔基尼奥斯笑了笑，小花豹已经在他的背上打瞌睡了；他往前看，圆日如坠，树枝戳破了橘子，到处溅着暖色的光。
这里不是巴西，但内马尔在这里，在他的身边，在他的背上。
于是马尔基尼奥斯坚定地往前走，再远也是归途。
*****
内马尔模模糊糊地，想起了很多事情。
“这是你家的冰箱？”浣熊的眼睛黑亮亮的，站在那个大冰箱的顶部，又跳到花豹的头上，亲昵地蹭了蹭。
马塞洛悄悄地说：“ney，你可要看好你的冰箱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花豹的耳朵动了动，被小浣熊弄得很痒，他好奇地、悄悄地问：“冰箱难道会自己跑吗？”
马塞洛被逗笑了，亲了亲他的额头，神神秘秘的，只是说：“你到时候会知道的。”
他们在这交流着，没注意旁边有只角马正好奇地偷听。他听得有点太投入了，以至于自己的角戳进了沙发——砰！沙发破了一个洞，棉絮一泻千里胡乱飞舞着。
“啊！”内马尔吓得弹起来，小浣熊紧急变成了花豹脖子上的一条毛茸茸的大围巾，两个人滑稽地蹦下沙发，惊魂未定地看着不速之客。
大罗对着两双圆溜溜的眼睛：“……”
他咳嗽了一声，抢先声明：“我本来就在这，”他强调，并示范了一下。角马屈膝，盘卧着，“我在这休息。”
“哥——你吓死我了！”内马尔嗷了一声，小浣熊一个没抓住，从他的脖子上滚下来，圆咕隆咚地弹了几下，落在大罗的脚边。“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。”内马尔也凑上去，蹭了蹭角马的吻鼻。
他又用尾巴圈了圈大罗的前肢，亮晶晶的眼睛，兴高采烈地：“哥，你比之前瘦啦！”
角马低下头蹭了蹭花豹的脖子，“是吧，”他笑吟吟地，把内马尔和马塞洛笼在自己的腹部：“我有在健身哦。”
“我也有在监督哦，”有个声音从角马的腹部传来，内马尔看过去，一只紫貂正费力地钻出来：“ney！好久不见了。”他拉过马塞洛，两只小小的毛茸茸高兴地抱在一起。
“小罗哥哥！”内马尔眼睛笑得弯弯的。
他们乱七八糟地抱在一起，然后内马尔开始舔毛——没办法，原谅一只小猫吧；小猫喜爱什么，才会给对方舔毛。他把小浣熊和紫貂舔得有点痛，然而他们没有动，亲昵地蹭着花豹的脖子。
细细密密的爱绣着星星，落下一个针脚。
“ney！”有人在门外喊他，“快出来啊，要训练了！”
大罗轻轻推了推他。
“去呀，”他说，带着笑意。紫貂和浣熊爬到角马的头顶，一个毛茸茸占一个角，像是两只发卡。他们也笑着看他，说：“去呀，ney。”
然后内马尔往门外走。他没有回头。
他知道这些人会永远在他的身边。
*****
他醒来时，马尔基尼奥斯正在拉窗帘。
“醒了？”他笑起来，过来揉了揉内马尔的头，“昨晚是不是又打游戏了？今天这么困。”
内马尔露出一个笑来。他说：“没有打游戏，”他钻进马基的怀里，撒娇：“你可以问问卡塞米罗，我真的没有。”
他躺在安全的怀抱里，静静地说：“我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呢？”马基轻轻拍着他的背，很深的温柔从他的话里面流淌出来，波光粼粼。
内马尔沉默着，闭上了眼睛。他听见马尔基尼奥斯轻轻哼着模糊的歌谣，像是蒂亚戈之前唱给失眠的他听的，“你真是什么都学会了。”内马尔用鼻音笑着。
“是啊，”马基摸了摸他的头，他好像想说什么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，换成另一句话：“谁让你是宝贝呢。”
内马尔把头埋进马基的脖子。
时间嘀嘀嗒嗒，一秒和一年的差距又在哪里呢？他现在离巴西好远，离家好远，离那些叮叮咚咚唱着歌的美丽往事也好远、好远啊。
他想念那段时光里的所有人——爷爷、哥哥，同路的和不同路的，陪着他的和已经告别的，在此刻巴黎不怀好意的倾轧下显得愈加珍贵。他真的好想哭，但又想起热热闹闹的、吵吵嚷嚷的年轻小动物，于是他又告诉自己：内马尔，他们陪你到如今，不是让你止步不前，坐在这里哭的。
于是他抬起头来，吸了吸鼻子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他轻声对马基说：“前面还有好多路要走呢。”
*****
“我觉得我还需要买个冰箱。”他突然说：“双开门的，要很大。”
梅西问：“为什么？”他想了想，又说：“是送给谁的礼物吗？”
“这你都能猜到！”内马尔眨了眨眼，揽住他的脖子，嘿嘿笑了一声：“只是想纪念啦，没什么别的事。”
梅西耸了耸肩：“好吧，”他作思索状：“我再猜猜——和卡卡前辈有关？”
“哇哦！”内马尔星星眼，“leo，你真的好厉害哦。”
梅西笑起来，顺了顺他的头毛。
内马尔想起那天——他回到房间，坐在被大罗戳破了一个洞的沙发上，隐隐听见冰箱那里窸窸窣窣的，好像有动静。
他寒毛倒竖，蒂亚戈走到他的身边，把他挡在身后。
“别动。”狮子弯下腰，保护的姿势，“里面有东西。”
内马尔紧绷着。
“嘎吱——”
冰箱开了，蒂亚戈瞪大了眼，内马尔也瞪大了眼。双开门的冰箱里流出了好大一团猫，一团白色的大猫露出一个笑，高兴地走过来：“蒂亚戈！ney！”
“……卡卡哥，”蒂亚戈说：“你怎么，呃，”他难得词穷，想要给尊敬的冰箱一个称呼，但实在找不出：“你怎么在这大冰箱里？”
“太热了。”雪豹坦言，嘤嘤嘤的，内马尔有样学样，也嘤嘤了两声，黏黏糊糊的。卡卡亲热地舔了舔内马尔的脸，又想舔一舔蒂亚戈的脸。
“……”蒂亚戈后退了一步，“哥，我们没有这个习惯。”
内马尔鬼机灵，调戏蒂亚戈：“没有情调的大猫！”他煞有其事，“不懂亲亲的人，永别了。”
卡卡被大罗叫走了，临走前叮嘱内马尔好好看着冰箱。他们目送哥哥们离去，蒂亚戈变成人，抓住内马尔的手臂，“我什么时候没亲你了？”他质问。
“对哦，”内马尔的耳朵动了动，嘿嘿笑了一声：“我忘了，蒂亚戈。”
蒂亚戈席尔瓦：“……”
*****
他看着脚下，风云变幻。抬头蒂亚戈不在身边，冰箱也消失不见；只有里奥梅西站在他的身边，专注地看着他，羊的眼睛，横瞳的撒旦。
很多人被梅西这么凝视着，经常会感到一阵没有理由的恐惧。那是对于未知的选择，是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。
但内马尔不会。
他不怕梅西，而且还挑了挑眉，“leo，”他说：“你还记得巴塞罗那的事情吗？”
怎么会不记得，梅西笑了。又说，你想要聊聊吗，ney？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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